隔了那么多年,但技艺不会生疏,只是等待被唤醒而已。
裴耽抱着他,一意地吻着他,好像在虔诚的重温中,裴耽连话都不会说了。单手缺失力气,靠近床沿时两人双双地摔进衾褥里,新换的青碧色的锦褥与雪白的被,人一堕进去,怠慢的温暖便像缠人的水草,青荇白河,左右萋萋地荡漾。
裴耽紧随而上,如拍桨的船客,在风浪中紧张地安抚奉冰颤抖的双肩。仅仅亲吻已经不够用,裴耽的全身都贴上来,奉冰觉得他好温暖,一个刚出了诏狱的人怎能够这样温暖?可是这温暖渐渐灼烫起来,就不那么舒适了,奉冰想逃,但已然太晚,刚才的沉溺势必有代价。裴耽的膝盖慢慢顶入他的腿间。
疯狂的呼吸压迫性地平复了一些,裴耽低沉着眉眼凝望他。奉冰轻轻地挣了挣,声音轻如蚊蚋:“你……你不是受伤了吗?”
裴耽不应,只是挑了挑眉。
他不再是那个笨手笨脚又和盘托出的小少年了。他竟也学会了要挟。
奉冰只好又道:“我没有准备。”
什么都没有准备,心也好,身体也好。
裴耽垂眸,轻轻摸过奉冰的小臂。他温声:“玉脂膏在哪里?”
奉冰的眉毛一拧,小声嘟囔:“我怎么会有……”
裴耽道:“我……”奉冰望过来,他却卡住。
他刚想说他有,但旋即意识到此刻并不在他自己的家宅中。何况那一管旧的玉脂膏,要找起来也实在太费事。
沸腾的情欲稍稍冷却,裴耽放松了钳制,奉冰便往床里头躲了一些,轻声,“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