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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边?” 他指得模糊,江月白踮脚往那边看:“智慧教育是那家吗?”

宋意没说话,那之后随意把话题转走。

回忆往昔,江月白情绪翻涌,后又想到什么,目光如炬看着旁边宋意:

“那时候你根本就是骗我的吧宋医生,我后来上高三那会儿还特地去问了那家补习班,结果人家是小学和初中的,压根不上高中班!”

宋意问:“你竟然真的去问过。”

江月白道:“刚上高三那会儿,我和我姐约好去s大,我的成绩你也知道的,当然要临时抱佛脚,找找补习班了,不过后来的事宋意,你人生中迄今为止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宋意微怔,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看着并不光明的前方:“太多了,比不出来。”

“你这一路从高考上大学,到读研进二院,一路顺风顺水的,竟然有这么多遗憾呢?”

江月白不以为意,把头稍微低了些,说:“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好好参加过一次高考,或者没有在我妈走之前对她再好一点,再好一点。”

江月白他妈沈如薇出事的时候,是在高考三天前,欧阳亲自到了学校把他接走,他在车上听到噩耗的时候,有将近三十秒的时间内呼吸是完全静止的,而那之后的每一次呼吸,都像被人用细而韧的刀片狠狠刮过。

沈如薇是在回家的路上,在车子里,和司机一起被活活炸死的,医院甚至拼不出一具完整的遗体 。

江迎安操办了一切丧事,平静且自持,好像最后躺在那小小一个罐子里的人,只是他万千手下里的一个,而不是和她相敬如宾十数载的枕边人,妻子。

沈如薇入殓那一天,待宾客散尽,江月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到闭目养神的江迎安身边,一字一句地问他:“这下你如愿了?”

江迎安没有反应,他只能听到他平静地呼吸。

江月白被泪水糊了眼,加上眼伤未愈,眼睛又酸又涩几乎睁不开:

“我妈一个人去找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理她?因为你的工作永远都比我们重要,是吗?如果你那时候能陪在她身边,她就不至于失望而归,坐上那辆本该是你该坐的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