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犹自挣扎,“我想先把东西放下。”
“哦,”傅朗点头,“那你放吧,那边正好有空桌。”
他一指,余下三人都看过去,卜奕和关健登时一阵窒息。
——那桌子,起码和他们隔了有三丈远。
诚然,大中午的食堂,的确一桌难求,而三丈外那张,也的确是目力范围内仅剩的一张。
姑娘此刻要是不跑两步,可能连这张都占不上了。
但问题是,他们坐的是一张四人桌,而他们只有三个人,也就是说,不管怎么分,总能给姑娘留一张凳子。
卜奕正要邀请姑娘入座,就看傅朗摘下肩上的书包,郎心似铁,笃一下,让书包坐在了凳子上。
卜奕:“……”
他看看姑娘,“要不我帮你占座,你先去打饭?”
姑娘一张脸涨得通红,无措地一摆手,转身匆匆跑走了,留下一个略显愤懑的背影给在座三位。
傅朗拢了下并在餐盘上的筷子,看卜奕,“你很热心,但她没领情。”
是事实,但话音里藏着小刺儿。
卜奕嘴角一扯,“姑娘谁啊?你同学?”
“不,同系师妹,”傅朗说,“来要去年专业课我整理的参考书目。”
书目这种东西,一条微信就能解决了。况且,听傅朗的口气,这东西就是公开的,不是只他一个人手里有。
“那就是看上你了,”关健把牛肉酱推过来,“尝尝,人间美味。”
傅朗低头挖酱,挖的时候就听卜奕说:“即便不喜欢,你也不应该这样。她一个女孩子,你当着我们不给她面儿,让她多难堪。”
一坨酱被安放在热腾腾的米饭上,傅朗慢条斯理擦干净勺子,和卜奕对视,“我对她没想法,还要吊着她,到时候你可能会说我是人渣了。早断早了,有什么不好?”
卜奕声音沉下来,“你是棒槌吗?不知道委婉俩字怎么写吗?”
傅朗低头拌饭,“不知道。”
简直是铁杠成精。
卜奕皱眉,“你……”
“奕哥!奕哥吃肉,”关健一筷子肉递过来,堵住了卜奕的话头,“今儿的排骨特别香,肥瘦相间,咬下去,酱香浓郁。”
卜奕看他一眼,知道他什么意思——
你们俩刚和谐了点儿,别又把关系弄僵了,都一个宿舍的,随便怼两句得了。
卜奕不说话了,愤而吃肉,把盘子的排骨吭哧吭哧全干光了。
关健看着自己满盘的绿叶菜,自闭了。
仨人中午去图书馆呆了半小时,关健说被图书馆的硬凳子磨得屁股都要起义了,愣是趴桌上也没睡着。
关健和卜奕下午有课,两人到时间便去明喆楼了。
临走时,卜奕一张脸仍硬邦邦的,连一个字都不多说,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