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朗给他夹了两块炸鸡,“吃吧,别胡说八道了。”
卜奕小心地觑他一眼,“他……你小时候他是不是老欺负你啊?”
“偶尔吧,”傅朗笑笑,脸颊上的小酒窝又冒出来,看得卜奕心痒,“后来我就去练散打了。”
从那以后,傅铎就像个被打怂了的疯狗,只敢扯着脖子吠,不敢亮出犬牙了。
两人吃饱喝足,踏着冬夜的月光往回走。
卜奕的腿好多了,现在多走几步也不胀也不疼了,于是就散着步,走了两站地。
“搭公交回去吧,正好到小区门口。”卜奕往马路上看一眼,正巧一辆42路晃晃悠悠过来了。
“行。”傅朗点头。
车一来,傅朗在后面撑着,把卜奕弄上了车。
这一趟线车很空,他们在后面找到了座位。
卜奕被傅朗让到里面去坐着,他自己挨着过道。
卜奕把车窗拨开一条小缝,嗅着外面冰凉的空气,问:“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在公交车上碰见吗?”他比划了下长头发,“我这样子。”
当然记得了,那么高大一个姑娘。傅朗笑说:“我一直以为你是体育系的。”
“啊?”卜奕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傅朗是取笑他,自己也觉得乐呵,哪有姑娘打起架那么凶猛的,“那你就没想到是男扮女?”
傅朗想了想,“知识面还没那么宽广。”
“哈——”卜奕拍着傅朗,嘎嘎地笑,眼睛都蒙上了一层水雾,亮晶晶的。
想起一场误会,傅朗也跟着笑了,“我以为你是个哑女。”
“我没专门练过,当然不能跟你说话了,”卜奕还挺有理,“一说不就露馅了。连手机也不敢当你面拿,就怕你看出来,我可太难了。”
小骗子倒恶人先告状,傅朗没脾气,话音一转问:“关健他们都知道?”
“知道啊,”卜奕点头,“他和老段、老崔,还有另外几个哥们都知道,贺老板也知道。”
傅朗转头看他,行,合着周围这一圈就只他一个人被瞒在鼓里。
卜奕秃噜完这一串,也意识到不对劲了,话里话外,好像拿傅朗当外人似的,赶紧往回找补,“不是……我这不是怕你觉得我是个变态么。”
傅朗嗓音凉飕飕的,“哦,那我跟你出柜了,你觉得我变态吗?”
“当然不啊,”卜奕嚷了一声,往后瞟一眼,音调又降下来,“我那不是接二连三让你们弯仔给吓的么。先是表哥,再是老崔,接着又是你。你们什么情况?来,你说说,我是不是长了一张湾仔码头的脸?”
傅朗没绷住,笑了,“你怎么确定不是‘同性相吸’?”
卜奕疑惑,“同什么性?同男性?”
傅朗看着他,没说话,意思却表达的很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