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夏既不支持这场战争,但也拿他们无可奈何,只表示自己以和为贵的态度。这在其他人眼里看来也是理所当然的,祁城主年冬是他的旧情人,樾城主麒予又是老朋友,对于涵城和黎城虽交情不深,但是以年夏的品性也只会劝和。
于是,这场冲突和矛盾大致上就是祁樾和涵黎两方的战争。虽然他们目前还是按兵不动,但背地里的争夺早就开始了。从招兵买马,大肆屯粮造甲,建设防御设施和拉拢人脉。
大部分的平民百姓都迁移去了年夏的绛城以求安宁,还生出了第三方势力以年夏和平为主的思想而集结起来的平民团体。
又过一年冬夏,在战争的声响越来越大的时候,只听北边传来消息,祁城主年冬要成婚了。
恭由向年夏禀告这件事的时候,年夏看起来是淡漠的,没有其他特别反应,只是低头做自己的事。
在年夏看来,这样的生活才算正常。本来,如果没有自己当初的一厢情愿,对年冬有了感情,年冬的人生就该是这样成家,生儿,育女,过着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如此,年夏更觉的当初的离开是对的。
看见年夏对此毫不在意的样子,恭由倒是忿忿不平的很,整天对年冬是骂骂咧咧的,但是碍于年夏的喝止,又敢怒不敢言,每每提起只得叹气作罢。
在私下里,年夏问过恭由对此战的看法。恭由表示自己虽身为游者世家的传人,也无法以个人独裁的方式约束所有游者世家的人不参与这场战争,游者世家本就是以受雇于外族而得以存活的一个特殊民族,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是自己是铁定不会参与的。年夏怎样,恭由就怎样,他只随年夏。年夏对恭由的回答没有歧义,询问过后也再没提起。
年冬在武学上的天赋和造诣是难得一见的奇才,但是黎城城主会凌看似孱弱无主又平平无奇却意外的善守难攻。
年夏对此事好奇的很,之前在麒府相聚时曾有一面之缘,当时的黎城主看起来目光无神,一言不发,处事决断也只随大众,毫无主见,平庸无奇,没想到也有过人之处,反转想来如果没有过人之处,涵城主殷时当初也不会收他为养子。如此一想,年夏便觉得自己是以貌取人了。
由于黎城主会凌出其不意的能力,祁樾对涵黎竟久攻不下,如此对持了好几个月,情势对祁樾反而开始不利起来。
年夏起先不以为意,以为这样下去只会两败俱伤,而后休战,没想到几日过后竟然收到涵城被攻破的消息,突然心中慌乱的很,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果然,伴随着涵城投降,殷时阵亡,同时也传来年冬战死的消息。
初听闻的时候,年夏只觉得这一定是谣传,那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傲视群雄的年冬怎么会死。直到恭由带来确定的消息,年夏这才开始崩溃。
为了攻下涵城,祁城主年冬不惜以身作饵发动奇袭,樾城主麒予这才得以找到突破口,但却殒了年冬一条命。
“麒予这个混小子,怎么能让冬子去干这种事,他想赢想疯了吗!”恭由阵阵咆哮,年夏也没听进耳里,只是呆呆的跪坐在案旁。恭由想把他从地上扶起也被他用力推开了,就这样过了半日,年夏面无表情,没有一丝悲伤神色,更流不出一滴泪来。恭由只觉大事不妙,这样的年夏虽然活着却已经和死没有两样了,但愿他能怒吼,悲痛,发疯,怎样都好,但偏偏这些都没有,只是一只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和表情。
一天过去了,恭由趴在年夏边上睡醒,看见年夏还是这副模样,气的不行,但又拿他没办法。
看着这样的年夏,恭由只好卸下铠甲,拔出佩刀抵着自己的脖子对年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