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德忙不迭把昨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包括安安与安德鲁争执后犯病,然后躲在工作室鼓捣了一晚上的事。
林致点头,觉得还算有迹可循,“安安在用他的方式修复紊乱的精神丝,让他好好睡会儿吧。”
菲尔德担心地守在床旁不肯离开,最后还是被林致强行拽走了。
“菲尔德。”走廊里,俊美雄虫叫起雌君的本名,听得雌虫一怔。
“你可以尝试放手一些事情。”林致斟酌着用词,高筒靴走在坚实的地板,发出错落有致的声响。
菲尔德怔怔听着,看向雄主的眼神满是无措,难道他这些年都做错了吗。
林致察觉出他的想法,想了想继续说道,“安安曾经在恶劣的坏境中艰难求生,却不能适应现在的环境,你想过为什么吗?”
菲尔德点点头,垂着眼眸温顺地看向他的雄主,“安安他…无法接受自己的精神力等级,都是我的错……”
“不,菲尔德。”雄虫沉吟道,想起触及小虫崽快活飞舞的精神丝时由内而外的愉悦,浅浅勾出抹笑意。
“错的不是你,也不是安安,是这个唯基因论的社会。”
亲王阁下如是说道,同他近些年一直致力于低阶层改革般,温和的声音沉稳而充满力量,仿佛在进行一场令虫振奋的巡回演讲。
“我们都知道优胜劣汰是种族进化的必然趋势,却在亲虫面临困境时,发现那样的无力。”
“我们可以选择共同承担,但不能忘记最应该改变的是我们,是这个随着进化越来越冰冷的社会,而不是身陷泥淖艰难求生的他们。”
说着,林致看向年轻时亲自挑选的雌君,深深挚爱着他和幼崽的雌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