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安德鲁总觉得哥哥不会无缘无故打他,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他唱着第二段副歌,果然发现前面唱错了一拍,不由得心中一声惊叹。
哥哥不看谱子就知道,好厉害!
林安不知道雌虫崽对他近乎火热的崇拜,手杖跟随小星使播放的曲调一晃一晃,仿佛又回到温暖又安全的虫蛋中。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那是他虫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没有陌生可怕的坏境要适应,没有恶意诅咒的眼神要躲避,每日伴随他入眠的是美妙的乐曲,然后在所有虫期待的赞美声中醒来,快乐地在虫蛋里翻滚,探索世界。
可惜后来就没有了。
只剩下嘈杂嗡鸣的虫甲切割声,还有狂躁暴怒的虫鸣咆哮,他难受地想要抗议,却只能被禁锢在厚厚的蛋壳中。
他知道雌父也会因为他的情绪感到难受,所以没有乱动地乖乖忍受着,却还是在一片绝望的荒星被抛下。
懂事就理所应当先被舍弃吗?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啊。
说什么会用生命守护他,果真都是骗虫的。
林安手掌捂住手背,不让懦弱的眼泪掉下来,就好像他不认输,命运就不会真正压垮他。
菲尔德在一间只有躺椅圆桌的小房间找到小雄虫。
头顶的陪伴智能起起伏伏放着歌,旁边跪着个轻轻哼唱的雌虫崽,安安已经眉眼舒展地睡着了。
他在黑暗中悄无声息走过去,拎走了跪在椅边声音微微沙哑的小雌虫。
安德鲁乖乖被提着后脖颈,临走前不舍地又看了眼睡着的小雄虫哥哥,暗暗决定明天训练完再回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