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天小星使不小心把厨房烧了,导致他差点儿饿到肚子。

这些天以来,他忍不住更多地观察雌父忙碌的细节,隐约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他反过来设想问题的答案,以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否合理。

如果雌父不做这些事情,那么在这个家中,还有谁愿意拿出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变着花样给他准备三餐?

难道要等忙于政务的雄父哪天忽然想起来,哦他的小虫崽今晚可能还是会做噩梦,要赶回来继续给他讲睡前故事?

还是说冷眼看他发疯,趁早离开这个家的安德烈,探亲回来的时候知道敲敲门,问候一下那天争执过后弟弟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西雅特那个蠢货是改过自新了不少,现在自己那摊子事还焦头烂额呢。

一一数过来,这个表面光鲜亮丽的家,他到底指望得上谁?

一个晚上失眠的时间,林安控制不住自己不去假设思考这些,不曾静下心考虑过的问题。

他也不想让自己又一次懂事地选择体谅,但是事实就是雌父所做的一切,无可替代。

在他想要吃到午餐的时候,没有饿过肚子;在他想要退学的时候,没有遭遇阻拦;在他跟家虫发生争执的时候,没有受到任何身体上的损害。

这才是这些年,他真正倚仗的宠爱。

不会因为测过精神力就失去的宠爱,不问因果愿意无条件维护他的宠爱。

是过去的仇恨蒙蔽了他的心,让他无视这个生他养他悉心照顾他多年的雌父。

他不该这么对他。

这是林安思考过后得出的结论,所以从今天以后,他愿意多说一句「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