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雄父。

小雄虫仅仅抬头瞥了眼,就往里面坐了坐,不知道是为了躲远一点,还是为了方便床边虫坐得舒服些。

林致看着他动作,默默又坐近了些,发现对方没有因为他的动作再往里挪,确定安安只是想要他坐得舒服点儿。

菲尔德说得没错,就算安安多么生气地跟家虫吵完架,依旧是愿意爱他们的安安。

他的安安啊。

亲王阁下忽然叹了口气,张开双臂把小虫崽抱进了怀里。

带着亲王指环的手掌轻轻抚摸停靠在他胸膛的小脑袋,柔软的黑发那么软那么乖,一点儿都没有白天不驯又叛逆的样子。

这让林致无端想起,许多年前还是学生时代的他,从某本诗集里读到的一段话。

雄虫并非生来脆弱的种族。

相反,他们可以是刺破黑暗的光,是暗藏锋芒的刃,是世间一切美丽而危险的存在。

可惜雌虫只懂得欣赏他们的美丽,时间让雄虫变成了温室的花朵。

林致一直很喜欢这本诗集里的这段话,并且想要做那束划破帝国黑暗的光,那道暗藏危险锋芒的刃。

他立志复兴旧帝国的繁荣,杜绝一切感性又软弱的时刻。

可是他现在在安安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