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蔚岚眨了眨眼,抿着唇没吭声。不知道是不是钟甯眼珠子有病,他就觉得张蔚岚当下是一副受屈的小媳妇样儿,要是自己再多恨两句,这人也不会还嘴,指不定还会搬个搓衣板,直接在夫君跟前跪下来。
钟甯越想越觉得自己脑瓜抛锚。
——张蔚岚真是本事,做完了坏事,还能这么招人疼。
张蔚岚果真不负众望,他吭哧半晌,居然低低吐出一句:“没想让你疼。那你打我吧。”
钟甯一噎,心说:“祖宗,我哪舍得打你?你行行好,我去为你滚钉板。”
就这样,钟少爷又败了,他脑袋顶上的旌旗成了蔫儿旗,张蔚岚轻轻吹一口气儿,就跟着飘了。
等上了饭桌,严卉婉还说:“小甯,你今儿怎么赖床赖到这个时候?”
钟甯屁股贴在凳子上,恨不得给凳子拆了,或者给屁股剁了。他抽着嘴角说:“昨晚有点失眠,就起晚了。”
张蔚岚眼观鼻鼻观心,趁严卉婉去厨房盛汤,挑了一块瘦肉排骨,默默送进了钟甯嘴里。
小欢瞪大眼睛望她哥,又望望她钟甯哥,这丫头心眼子长得蠢,见两个哥哥越来越要好,嘿嘿乐了一声。
张蔚岚:“......”
钟甯忽然被臊到,扭头将嘴里磕了一半的骨头呸去地上,赏给大朵子啃。
这一天,钟甯基本都是站着的。他不乐意坐,也坐不下去。
直到第二天钟甯还是觉得不太愉快,他暗暗回忆那一晚上的翻云覆雨,“欣赏”张蔚岚真是个妙人。
平时看着好东西一只,清心寡欲的,敢情是个败类——他怎么就那么会?
钟甯觉得,自己就算专门进行过相关学习,要是调换位置,也没张蔚岚会。
这玩意还分天赋不成?简直是未解之谜。
钟甯越想越气,也不好问张蔚岚从哪崴的邪门外道。其实张蔚岚没入教,钟甯倒更像教徒——信“狐狸精”教,里外都被吃透了。
钟甯本来还想在家懒一天,下午拎着一本语文书搁床上撅屁股,趴着默写古文,杨涧却来了个电话。
杨涧在电话里滋哇乱叫,说什么要开学了,必须潇洒一次,再不潇洒就老了,爹妈已经下了最后通牒。
钟甯拿他没办法,只能答应。钟甯问:“去哪干什么?”
杨涧马上说:“体育场,打篮球。”
好家伙,他可是盼了一学期,总算能和钟甯打一场球。
钟甯翻个白眼,想说:“龙体微恙,不打。”
这时候张蔚岚突然冒了出来,张蔚岚手里扒着一颗蜜桔,他掰两片,随手塞进钟甯嘴里:“去吧。我今天不打工,陪你。”
钟甯一挑眉,答应了杨涧。
今儿严卉婉也在家,张蔚岚放心不少,不然只给小欢和张老头扔家里,自己出去玩,他指定不能安生。
出门时钟甯眼瞅张蔚岚和小欢交代几句,还是给家门锁上了。
钟甯胸口一动,心又软了。两人并肩一起走,钟甯偷偷凑过去,趁人不注意,手指尖在张蔚岚手心里挠了两下。
某个人是命门。一举一动,笑一下,皱皱眉,都是那么至关重要。为他,千千万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