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目睹了全程,心中莫不震骇,瑟瑟发抖地想:这的确不能称作是比武,只能说是单方面的吊打啊。
而且很显然是为了给应勇一点面子,凌危云才等到第三招上才还手的,若真的要比,一招之内便已经结束了。
凌危云将剑还给应勇,应勇接过时,只见剑刃上出现了数道细细的裂纹,凌危云顿了顿,道:“这剑,恐怕要不得了。”
话刚落下,那柄剑就分崩离析,裂成了数段。凌危云:“……”
应勇:“……”
在场的所有人:“……”
凌危云声音里有两分歉疚,道:“改日我赔你一把。”
又真心实意地叹了口气,道:“所以我说了,不想与你打。”
这些年来,他赔的剑实在太多了。
应勇心情十分复杂:以两指之力,就把他剑都给弄折了,这究竟是个什么妖魔鬼怪啊?
脸上一片羞惭,又满是敬服,道:“大师兄修为深厚,是弟子冒犯了。”
凌危云摇了摇头,脸上仍然高冷似雪,谁也没看出来他还在心疼那把要赔的剑。
倜夜也在旁边看着,只觉心潮起伏,深受震动。
他当然知道凌危云是很厉害的,但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
对方的游龙之姿,翩然之态,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对手的游刃有余,以及到结束时,那身白衣片尘未染的画面,都仿佛定格一般,深深刻在倜夜了脑子里。
倜夜想,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强悍到只能让人仰望,冷漠和温柔这两种完全相反的特质,却能够同时存在于他身上,却又那么协调,仿佛理应如此,理所应当,他就应该如此,似山尖的雪一般,永远的清澈高远,永远的干净漂亮……让每个看见的人,都完全被吸引住,挪不开目光。
隐没在旁边观战的凌危云也微微挑眉,没有想到,从前的自己就已经这么会出风头,也的确足够吸人眼球。
他略有些感慨,却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心跳声,仿佛擂鼓一般,就在他耳边鼓噪。
他往声源处看去,只见倜夜站在人群中,捏着拳头,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师兄凌危云,他的脸上有种奇异的色彩,好像是泛着红,眼里又有一种灼热的光亮,灼人的眼球中只投射出了那白衣青年一个人的模样。
剧烈的心跳声还在继续,一下一下,凌危云看看倜夜,又看看前方的“自己”。
心中隐隐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倜夜这小子,敬佩师兄就罢了,脸怎么那么红?
此时讲经堂中的气氛已经完全被炒热了,众人刚刚看了大师兄露了那么一手,震撼之后对这大师兄已是百般佩服,再也没有半点儿怀疑,稀里哗啦地问了很多关于修道,剑术上的问题。
凌危云也不回避,既不卖弄,也不谦虚,有一答一,一个时辰下来,众人犹不满足,仍拖着凌危云不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