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草民仰慕殿下,这个香囊还请殿下笑纳,里面都是草民准备的安神助眠的香料!”
那香囊不过普通的一面香囊。
就是冯柏平素带着的普通玩意儿,但他好不容易见到公主殿下,自然要使出浑身解数给殿下留下个印象。
于是冯柏细细劝慰:“殿下腰间的香囊旧了去,怎可折了殿下千金之躯的贵容,殿下不若用了草民这面香囊!”
“你说完了?”
冯柏言语一片真诚,但其话越多,喻戚面上的笑意越淡薄,同时心里不免兀自腹诽。
真心……
头一回见就给她送东西,这香囊一看就是普通东西,真当她傻,憨憨一样相信眼前人所谓的真心。
冯鸣朗瞧着不错,这个儿子怎么回事,脑子不好,模样也比不过顾舟寒。
也不知何来的自信。
她腰间的是一面普通的香囊嘛?!
这可是她哄了顾舟寒这么久才得来的回礼!
想着冯鸣朗还算不错的朝堂功绩,喻戚强烈按捺住想处置了冯柏的念头。
“闻瑕,我们走。”
但喻戚还是越来越气。
莫名燥意上了心头,连带着她脚步都快了些。
重新落座,喻戚看着琉璃盏中满满一点儿的核桃仁,对上顾舟寒落拓纯净的琥珀色眼眸,这才收敛下了周身一直僵持着的燥怒。
顾舟寒一直安静的等着她,给她剥核桃……
得了这个结论,喻戚又喝了顾舟寒亲手满上的醇香酒水,遇见冯鸣朗后心里的郁气燥热才消减几分。
“殿下怎么了?”
顾舟寒闻见殿下身上多了淡淡的一层气味,但他也只以为那是殿下新熏上的香料气味。毕竟殿下娇贵万分,光是日常所用的熏衣香料便有数十种。
“无碍……”
对上顾舟寒的关切,喻戚唇边染笑。
她只是又遇到了个心口不一的。
上辈子见多了那样闭着眼阿谀奉承的人,喻戚最不喜那种人,嘴里没有几句真话。
喻戚还念叨着顾舟寒为陈大公子把脉一事,这会儿带着馥郁的香气和双颊飘红的脸庞靠过去。
“劳烦你去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知道殿下说的是陈禹衡的事情,想起方才里间陈禹衡已经近乎萎缩的小腿骨,顾舟寒恭敬道:“腿的确伤的很重,几乎无力回天。”
“几乎……”喻戚念叨着,笑道:“那里你就有法子,可以治好他的腿?”
顾舟寒摇摇头,继续为身旁女子剥核桃:“只有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