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旧灯新湾 藤花琅 1575 字 2024-03-16

宋珩看了他一眼,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于是车子真的没有往漱月里开,就只是在路上开,朝着西湾的海开,开去地平线,开进太阳内部,辛宛趴在车窗那儿,看着人逐渐变少,看着路边的树,让眼泪在脸上流,又被风吹干,轻抽着鼻子,宋珩发现异样:“怎么哭了?”

“我疼,”辛宛任性地耍赖皮,大声说,“我疼啊,我想哭。”

车子在路边停下了,窗外是一面土墙,上面红漆写着“严格执法”,宋珩离近了些,手指碰到湿热的眼泪,说,“哪里疼?”

辛宛这时候居然还记得遵纪:“这里不能停车,会罚款的。”

“你怎么还有心思想这个?”宋珩说,“我有钱,可以随便罚,可以了吗?”又问了一遍,“你哪里疼?”

辛宛却是迟迟不肯开口,宋珩的耐性消耗很快,正打算开车去市人民医院做个全身检查,辛宛抓住了他的小指,指了指左手手腕,哽咽着说:“这里好疼。”

手腕内侧的两道疤痕仍留有痕迹,新生出来的肉是粉白的,那么久的伤口怎么会疼呢?但辛宛要把伤口给他看,泪眼朦胧地看他,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跟个小孩子一样:“这儿疼,宋珩,你给我弄下。”

宋珩轻声问:“怎么弄的?”

“我拿剪刀割的,流了好多血。”

“为什么要拿剪刀割自己?”

辛宛张了张嘴,好多理由可以说,说痛苦,说煎熬,说没有边际的黑暗,说到不了的白昼,但他没有说,他只是看着宋珩,又伸手去摸他的脸:“我差点就死掉了,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宋珩很久没说话,半晌低头揉了揉他的伤口:“这样可以吗?”

“不行,”辛宛说,“还是疼。”

他看不清宋珩的脸,但能听见呼吸声,宋珩低声问:“那我给你吹吹,好吗?”

辛宛使劲点点头,那道已经结痂很久的伤口感受到了温度,宋珩温柔地吹了两口,离得很近,好像在同伤口说话,哄着:”不疼不疼,吹吹就飞走了。”

辛宛怔怔地看他,忽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颈,埋在温热的怀里,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哭起来。

作者有话说:这章写得伤心死我了。李圆和薛襄这对在一开始就想好要提,但没有想细节,写的时候觉得他们就该是这样的,就当是他们告诉我的好了。有虫回头再改,先继续伤心了。

(那首歌是岑宁儿的《如果我是一首歌》

第52章

喝酒了或许也是好事,没心没肺的,忘性大,辛宛刚趴他怀里哭了好长时间,抹鼻子和眼泪的纸都叠了老高,转头就说饿了,也不害臊,手直接伸进衣服里揉腹部,说:“都扁下去了。”

宋珩把车开离那片土墙,又往回走:“中午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