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心有灵犀吧。”
“锦书,”周寻的声音醇厚酥软,低得像无奈叹息,“你怎么就不愿意来问问我,问我一句,‘阿寻哥哥,你当真要娶亲了吗’?或是问我一句“你愿不愿意”呢?”
锦书小声:“我不敢问。”
怕问出来的答案是她心中所想,怕那人不是她。
“锦书,”周寻握着她一只手,在手背上轻轻捏了捏,“你就不想听听我的答案吗?”
锦书抬眼,目光希冀又躲闪,周寻知晓她顾虑,也害怕。
可是周寻说出口的却是:“我拒绝了。抗旨不遵可是杀头的大罪,你看,我都敢了。”
锦书再也忍不住就抱住他的脊背呜咽起来。
周寻轻拍姑娘的背:“你一直都是我坚定且唯一的选择,我会保护你,所以不用担心也永远不用害怕。”
锦书面对着他:“可是阿寻哥哥,我不要你小心翼翼的保护,我要你,明目张胆的偏爱。”
“好。”他的声音温柔而缱绻,“锦书说的都应。”
锦书眼神躲开他灼灼的目光,还是忍不住问出口:“王上为何突然为你赐婚?赐婚的......是哪家的小姐?”
周寻就知晓她口不对心最是嘴硬,眼下她问了,他也就直说了:“是惜慈,她治好了宫中一位娘娘和皇子的顽疾,这娘娘和皇子是王上最放在心上的,王上大喜过望当即便准她一个赏赐,可是......”
他说到这里停下来,忽然不再往下说,锦书也明白了后半句:她要的赏赐无他,便是请求王上赐婚她与周寻。一个太医院院首女官,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子,自然般配。
周寻怕她想着便开始介怀自己的身份一事,于是道:“可她再好,也不是锦书。”
没遇到锦书之前,周寻未曾尝过情之滋味,也未曾想过原来情爱是这般磨人的东西。遇见锦书才知晓,原来这就是了,见不到时会觉得度日如年,恨不能时时刻刻抬眼即是她,见着了,又格外珍惜一起的时光,恨不能这时间过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她就像是春来枝头最鲜妍的一枝花,是夏天最凉爽和润的风,是秋天最清甜的果,是他爱情的唯一模样。
锦书只觉那双眼眸清润无比,恍如春水里映满了梅花。
祝惜慈将二人含情脉脉的神情也好,字字衷情也罢,悉数都看进了眼里听进了耳中。梁政清偏殿之上,她大胆放手一搏以一纸赐婚换取赏赐,她不要金银珠宝,高官利禄,只为换得这么一个朝夕相处的人,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甚至还带上了赌的成分,赌周寻对她也有那么分毫的不舍和情谊,赌周寻无论如何都不敢忤逆天子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