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绑下去也都没闲着,路千棠连夜带人去查,秦欢翎留在营地磨那活体炸药包,一刻钟也不叫他闭眼。
路千棠没费多大劲,查出这人是个吐谷溪的牧民,一直在荩祺山东面放牧,家里就他一个,也没有任何亲人,而且荩祺山附近都是野户,分散得开,根本没有什么邻里邻居的说法。
路千棠回来的时候天都要亮了,秦欢翎也打着哈欠出来了,正往营帐去,看见他摆了摆手,说:“头儿回来了,那鳖孙还让人熬着他呢,看他能撑多久——你先去睡会儿吧。”
路千棠说:“等会打个盹,这个人我查了查,没什么太大价值,就是一步死棋,吐谷溪恨大齐是有理由的,他应该也是被利用了,不过还是榨一榨,说不定有油水。”
秦欢翎挠头:“吐谷溪为什么恨大齐?这怎么说?”
路千棠正在拧毛巾,顿了一下,说:“他们把公主嫁给我们,结果不明不白地死在我们宫城里,大齐许诺给吐谷溪的庇护也没能履行,吐谷溪叫纳蛮人欺负这么多年,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你说他们恨不恨?”
秦欢翎哦了一长声:“这样啊,那确实……”
路千棠看他一眼,说:“不过里面那个,不要可怜他,他可是要把我们都炸上天。”
秦欢翎说:“你刚刚不是说,他也是被人利用的吗,头儿,要留他一命吗?”
路千棠眼神肃然,说:“握在别人手里的刀杀了人,刀身上也是有血的,他不无辜。”
路千棠拍了他一下,说:“不要同情一个恨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