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游思捏起小拳头,捶了捶两肩,身后侍着的两名女婢赶紧迎上来,替小娘子捏着肩头,下手极轻,小娘子身子弱,就像水玉做的一般,她们不敢太过用力,深怕一个不小心,便把小娘子捏疼了。
“小娘子,有帖……”
这时,晴焉走进室中,手里捧着鹅黄书帖。
……
“唳,唳……”
潭草青青,一群群幼鹤在潭中奔来窜去,时尔洗羽,倏尔又将长长的脖子扎入水草中,寻找着水中的壳、螺。
陆舒窈正在潭边描画,眯着眼睛,鼻子微皱,神情极其专注。
稍远处,小静言捉着青虹剑舞得虎虎生风,吓得女婢们躲得远远的。必须得躲,因为她们的小郎君剑术不佳,青虹剑时常会脱手而飞。若是一个不留神,保不准便是鼻青脸肿。
“霍霍霍……哈……”
小静言舞剑完毕,反剑竖在眼前,引导着气、徐徐入怀,又朝着宝剑哈了一口气,倒提着剑飞快走向陆舒窈,边走边道:“阿姐,画好了么?”
陆舒窈抹了一把额间的细汗,接过抹勺递来的丝帕,擦了擦手,端祥着画,笑道:“嗯,相较去年,似有增涨。”
抹勺笑道:“是呢,待刘郎君归来,看后定然欢喜。”
抹勺因偷偷陪着陆舒窈私见刘浓之故,曾被陆氏责罚,有一段时间去厨房做了小婢。而自从去年底,陆舒窈以待嫁之身搬来华亭别庄,抹勺便获得了自由,再次跟在了小娘子身边。
能陪着小娘子,抹勺开心之极,看了看画,又问道:“小娘子,咱们请帖都寄出去了,她们会来吗?”
闻言,陆舒窈两把小梳子唰了一唰,淡声道:“定然会来。”
按习俗,江左世家女儿出嫁之前,有一场盛大的诗语会。这几日,陆舒窈的蝴蝶帖四下乱飞,分别寄给了吴县顾氏、桥氏、以及一些吴郡士族的知名女子。
小静言撅嘴道:“若是不来呢?听闻,妙音骄傲得紧,而那清绝亦是难得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