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创走过去,直接推开门,中国结的流苏穗子在摇晃,像一种独特的欢迎仪式。他倚在门框上,道:“曲哥,你什么时候来的,要吃什么,我帮你点外卖。”
“不用,我吃过才来的。”被叫做“曲哥”的人也是个年轻男子,口罩遮去大半张脸,露出来的眉骨清冽,鼻梁高挺性感,额头光洁,他的眼神正十分专注于手上的动作。
“嘿你瞧我又给忘了,现在有人和你一起吃饭。”丁创拍拍脑袋,他剃了个寸头,这一拍还有些扎手。
曲一啸轻轻“嗯”了一声,他不停变换着石头的角度,丁创的话并未带给他多少动荡,这让丁创忍不住补充一句:“哥,你高兴么?”
“为什么这么问?”曲一啸抬头。
“从一个人到两个人只用花一分钟,但要实现这件事可能要耗费很长时间,推翻无数次决定。”
丁创没谈过恋爱,思维却很清晰,他指了指曲一啸的无名指,说:“我就是觉得,你这样深思熟虑的人,却对自己的喜事一声不吭,有点不明白。”
“那该怎么办?”
“至少庆祝一下,你们那么般配,该让所有人为你们祝福。”丁创说。
他的话让曲一啸的眼睛里带上笑意,丁创有些迷惑,以他对眼前人的了解,又认为曲一啸是应该是高兴的。
“所有人……那真有点困难。”因为感冒曲一啸最近有点咳嗽,嗓音略微沙哑,不欲继续说下去:“晚上没人,你回家吧。”
“我看你弄一会儿,反正回去也没啥事。”丁创算是小师弟,跟在曲一啸身边好几年,人机灵又肯学,有一颗炽热的心,还有一张话唠的嘴,什么都敢说。
他凑近看,灯线下曲一啸的手显得没有什么血色,由于用力而骨节突出,修长的手指摆弄着一枚小巧成形的枇杷色印石。
石头的质地看起来光泽透明,经过加工后石身上呈现出细致的纹理,仔细观察那是一条蜿蜒盘旋的卧龙,气势磅礴仍如排山倒海。
丁创拿手小心触碰,连声赞叹:“曲哥,这田黄忒贵,真不知他们哪儿弄来的,又不好刻,你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