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在黄泉,您不也挺平静的吗?”陆聿扬挑着眉毛说道。

陆怀阳吸烟的动作一顿,随即低笑出声:“怎么?觉得我看你就这么断了陆家的香火应该上手掐你?”

陆聿扬不置可否地冲他笑笑。

陆怀阳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道:“你和徐家那小子眉来眼去的事,谢必安都告诉我了,真要在意香火,我早就上去掐你了。”

陆聿扬向后靠在了船沿上,没吱声,反正他不觉着自己死了,就余羽丰那点把戏,他是一时大意了,但有楚淮原在,怎么都要不了他的命。

见他好半天不吭声,陆怀阳倒是先按耐不住了,出声道:“你不想着回去?”

陆聿扬懒懒地斜了他一眼,说:“回不回得去得看上面的人吧,我光想着也没用。”

“上面?”陆怀阳被他这撒手人寰的洒脱劲儿给逗乐了,“你上面有谁?哪个有本事救得了你?”

听到陆怀阳的话,陆聿扬眼前最先闪过的是一身红道袍的徐青初,但两人昨天才刚为这事闹了别扭,此时此刻,陆聿扬心里是一百个不希望徐青初知道的,他心底暗自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道:“高僧,得道高僧。”

昏迷前,了了的诵经声陆聿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没猜错的话,关键时刻,正是了了给了他这么一线生机,若不是那诵经声把陆聿扬从自我窒息中强拽出来,他可能真会被余羽丰造出来的幻觉逼得把自己活活憋死。至于为何会落入地府,就不得而知了。

“呵,听着还挺靠谱,你那高僧贵庚啊?”

“二十。”

陆怀阳一口烟呛得嗓子疼:“……你脑子里还真是充满了天真和欢乐。”

“高僧高僧,高的是道行修行,又不是年龄,您这反应可就是偏见了。”陆聿扬说得义正言辞,一本正经的模样很有那么种“你这么想就是肤浅”的意思。

陆怀阳又被他呛了一口,干咳两声扯开话题:“楚淮原最近怎么样?这么半天了,怎么也没见他出来?”

“前几天来了波回忆杀,他就自闭了。”陆聿扬说着,轻叹了口气,“要不您试试,叫他一声看他应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