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没了谁都能活,以前我爱你爱的要死要活的,现在还不是说放手就放手了。”
嘴里说着这样的话,李择期心里却难免酸涩。
他其实已经不太明白自己的心了。
就像顾安身说的,他应该更恶毒一点儿,盼着对方死,这样他才能解放。可真发展到这个地步,看着平时高高在上的顾安身变成这副德行,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他。
他又觉得有些心疼了。
他不想看着顾安身自残,他想即便自己离开了顾安身,这人也能好好活着。
纱布在手背上打结,顾安身在李择期要离开的时候抓住了他的手。
李择期僵了僵,顾安身说,“你放了手,但我不会放手,你的力气没有我大,所以只要我不放手,你就要被迫被我拉着,拉一辈子。”
“顾安身我……”李择期听着他耍无赖一样的话,皱紧了眉,心中一时间想了很多事,冲动涌上来,他说。
“我不是沈遇的弟弟。”
说出来之后他就后悔了。
他想要把话圆过去,却见顾安身正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半晌突然笑出声来。
他问,“你在开什么玩笑?”
顾安身的手再次扣在了李择期的脖子上,把人强硬地压在、床上,对他问,“你们不是做过鉴定吗?你们是双胞胎,不然你们不可能这么像啊……”
看到他的反应,李择期突然不想把话圆回去了,他只说,“所以你还是会在意。”
“如果抛开这层血缘关系,你是不是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之前对顾安身的心疼消散,李择期对男人问,“顾安身,你问问你自己,如果我和沈遇真的没有血缘关系,你还会不会抓着我不放?如果答案是不会,那么我希望你能放我离开,然后去找你的心理医生,让他帮你治疗你的病,不要再缠着我。”
他扯了扯嘴角,道,“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说完,他推开顾安身,去了浴室洗澡。
顾安身一直在发呆,傻了一样,也不说话。
等到李择期离开之后,他给闻城打了电话,声音出奇地平静。
他问沈遇和李择期的关系,让闻城给他看那份鉴定文件。
闻城问他是不是李择期说的。
只一句话,顾安身就全明白了。
他坐在冰凉的地上,背靠着床,仰靠着被子,看头顶复古的榫卯结构,一直看到李择期换好睡衣从浴室里出来。
面容俊秀,眉宇间却存着些不服输的傲气,和沈遇不一样。
一点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