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安才二十六岁,他的未来充满了无数种可能性,他没必要一直和自己的过去纠缠。虽然拒绝杜文生让他无比心痛,但也让他松了一口气,不用在竹马和初恋之间做选择。
他已经做好决定,这次见面就和褚修远说清楚,希望他能理解,不要冲淡和伤害到他们十七年的友谊。
听到哥哥是要去拒绝那个带阴阳师的,傅鸯转身一回房间就笑到邻居凿墙过来揍他,笑到一巴掌拍在玩具车上弹出两节南孚电池。他就知道那个阴阳人整天话里带刺的,哥哥肯定不喜欢。
傅鸯笑得很灿烂,尤其是听到哥哥说会回家吃晚饭。他当下就表示今天会留在家里,给哥哥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今天是周日,晴天,海面上的风不大,适合出航。傅承安来到码头,在码头保安的指引下找到褚修远的那艘游艇。游艇船身被涂成白色,吃水线和喷在船头的名字则是黑色的,像一条勇往直前的黑线。他匆匆扫了一眼游艇的名字,是一个不认识的单词。
褚修远正站在船尾做出航准备,见到小安过来,赶紧跑过去伸手将他拉上来。
“好漂亮的船啊。”傅承安由衷地感慨。上次公司团建租了一艘比这个更大的游艇,但是船身脏兮兮的,船板的夹缝里还有没清理干净的垃圾,根本比不上褚修远的这艘新游艇。
“谢谢。”墨镜挡着了褚修远眼里的情绪,傅承安只觉得今天的他比以往怪怪的。
褚修远驾驶着游艇朝外驶去。傅承安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感受着带有细小盐粒的海风吹在脸上。上午十点钟的日光猛烈,海风吹走了一大半热量。头顶上偶有一两只海鸟飞过,鸣叫一声后朝着更远处飞去。
游艇开到距离海岸线五十多海里的地方停了下来,褚修远摁下了控制板上的一个键,船头的链条缓慢地将船锚送到海里。
褚修远跳到傅承安旁边,开了一瓶放在桌面上的香槟,倒了两杯浅黄色的液体,然后坐了下来,手里的一杯香槟递给了小安。
“谢谢。”傅承安抿了一小口香槟,好奇地问:“开游艇的可以喝酒吗?”
“不可以,”褚修远又喝了一口,“但我们要在这里待上一两个小时,稍微喝点没关系。”
“噢,”傅承安又问:“边上涂的那个单词是什么意思?这艘游艇的名字吗?”
“嗯。”这个回答简洁得完全不像前天热情邀请的褚修远。
傅承安没料到气氛会变得干瘪,像有人将这艘游艇装进了一个袋子里,然后用吸尘器吸走里面的空气。
一杯香槟在沉默中下肚,傅承安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氛围,开门见山地问:“你今天怎么了?是工作上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