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脏。”红菱举着手，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把人抱到怀里：“好了，现在你也脏了。”

“你回来了。”白诺搂着红菱，声音有点哑，强忍着没有掉眼泪，又上上下下把红菱检查一个遍：“怎么弄成这样，让我看看。”

“看，给看，没说不给看，不过我们还是回去看吧，在这儿不方便。”

一旁的伊鸾双手举起来捂住自己的眼睛，示意她什么都看不见，你们随意。

“伊鸾跟我说，起码还要再几天才能回来。”白诺哄着眼睛，脸上还带着欣喜的笑：“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这是、疼不疼？要不要上医院呀？”

“不用，你忘了，总部有医疗区，一会儿过去一趟就行，没多大问题，都是皮外、唔、“红菱一声闷哼，到底还是忍住，牵着小孩儿的手：“都是轻伤，养上两天就好了，肯定不严重，不然我能第一时间就回来看你，没事儿。”

“骗人。”白诺抿着嘴，看着红菱，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了下来，然后抱住红菱，也不吭声，就搂着，默默掉眼泪。

这是白诺第二次见到红菱受伤，第一次的时候是在视频里，那时候红菱的伤势其实已经处理好了，还裹着纱布，只是纱布上渗出来一点的血，白诺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得很难受，最后还是红菱哄的她。

那也算是个契机，红菱还上门直接把她带走了，可其实，那时候白诺并没有真正见过红菱受伤的样子，所有的一切都是红菱处理好的，在她能接受的范围内，像现在这样，直接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带着满身的狼狈，甚至她抱着红菱的时候，鼻息间全都是血腥的味道，那种真实的感觉。

压在白诺的心口，直让她掉眼泪。

可她又不想当着红菱的面掉眼泪，那样好像显得她很软弱一样，红姐姐那么坚强，那么勇敢，她又怎么可以软弱，受伤的人都没有哭，还哄她笑，她怎么可以哭。

可眼泪还是一直掉，贴着红菱的衬衣，暖暖的。

红菱叹了一口气：“小孩儿，你再哭下去，我可能就不用洗澡了。”

“可是、可是我替你哭。”白诺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正就是乱七八糟的话。

如果红姐姐不哭的话，那她的眼泪是不是可以替红姐姐掉一下？反正她这么爱哭，替红姐姐哭一下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哭是可以的，但是小白呀，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抱着她这么哭，你知道眼泪是咸的吧？”伊鸾在后面慢条斯理：“你这么搂着她哭，是不是等于往她伤口上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