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歌续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对方的这种期待,不如说如果贺恒光是一时兴起,严歌续倒也不是不能陪他玩玩,反正对方的皮相也好性格也好,都是他喜欢的那款,但是少年人的喜欢热忱真挚,反而愈发叫严歌续舍不得。

不敢回应,是害怕糟蹋了对方一颗真心,也怕蹉跎了少年人的心气。

等不到严歌续的回应,贺恒光自己顺破下路,说:“开个玩笑啦。对了,差点忘了,这个还没有给严老师呢。”

严歌续发现对方的分寸是真的掌控自如,这会就已经又老老实实,被子裹得紧紧的,恨不得给自己立个贞洁牌坊,只露出一段手臂在床边的外套兜里去够,掏出了一个带着檀香气的平安囊递到严歌续手心。

“据说是大师开过光的,我认真求了的。严老师不嫌弃的话就带着吧,一定会好起来的!”贺恒光语气认真,尽管在遇见严歌续之前他根本不信鬼神之说这套,但是他真的在跪拜的时候把寺庙里叫得上叫不上名字的神仙都求了一遍,不求恶人得恶果,不求自身润福泽,只求一人顺遂平安,无病无灾。

“要是有用的话,我就捐半年的收入给慈善基金会,半年给寺庙当香火钱,还可以吃素,一直吃素都可以,大师,你这个可要有用啊。”贺恒光是个俗人,他听不懂大师嘴里不能强求的那一套,他只知道他活到这么大,绝大多数东西都是他自己挣来的,只有严老师,是他的可遇不可求。

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会为了给他打抱不平,拖着病体一个个地打电话,在网上确认信息,才从一堆提出可以卖面试题方案的人群里,找到了贺青买方案的那个女生,再抽丝剥茧地,一点点剥出对方由虚名编制起来的人生。

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严歌续收下了对方的好意,把那个看起来甚至缝都缝得有点劣质的袋子放在他贴身的内袋里,大师什么的,严歌续也不信,但是对方这片简单又扎实的心意,他确实收到了。

贺恒光看他收下了才满意,忽然才想起来问:“所以续哥是找我有事?”

严歌续本来在感动之余都快忘记了,贺恒光这么一提醒,他正好想起这事儿,一连问了几个死亡发问:“你晚饭怎么吃得这么少?你洗澡怎么洗那么久?以及你刚刚摔成什么样了?”

“啊没什么好看的,不要看啦。”贺恒光疯狂抗争,挣扎着说:“我没穿衣服呢!光的!你再掀被子我就要喊非礼了!”

“啧,你扒拉我裤子我说什么了吗?那你先穿衣服。”严歌续转过身背对他。

贺恒光半信半疑,慢吞吞地蠕动着套衣服,穿下半身的时候总得松被子,他拽着被子的劲一松,严歌续就不讲武德地把他被子一掀,把他两条白花花的腿露出外面。

“你你你……”贺恒光的底裤都还没穿上,虽说大家都是同性别的,但是在不打算干点什么的时候就赤条条地露出,还是很他娘的不好意思的。

如果是一起露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就他一个人光着就是极度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