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贺恒光的音调变得有些茫然而委屈:“为什么吃掉了,不是给我了吗?”
严歌续好笑,反问他:“那你还能一直戴着洋葱圈啊?”
“但是……”
“我吞下去了,放在身体里了,是这辈子都不会丢的东西了,这样够不够?如果还是不够的话……”严歌续再度低下头,这次给他来了个狠的,在他手指的位置重重地咬了一下,留下了疼痛和一个整齐的齿印。
贺恒光吃痛的表情转瞬即逝,看着齿印甚至有些满意。
严歌续和他并排坐在沙发上,忍不住说:“你是抖吗?疼了没有?要是疼了你也能啃回来。”他伸出手。
贺恒光轻轻握住,小声说:“不疼。我才舍不得咬呢……”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不疼你似的?”严歌续捏了捏他的手指。
“续哥最疼我了。所以续哥的礼物是什么?”贺恒光想起来严歌续的茬,睁着眼睛巴望地看着他。
严歌续眯着眼睛笑,说:“鉴于某人只准备了一个戒指的行径,我决定晚一些再给你,你就期待会儿吧。”
“啊!续哥太狡猾了!”贺恒光作势打了两下,打在身上不疼不痒的,比家里的拉布拉多蹭头头的力道都不如。
或许是因为知道严歌续要走,贺恒光年后的几天完全没有提要直播的事情,就黏着他,几乎是一刻不离地黏着,恨不得眼睛摘下来放在他身上,以至于严歌续都起了要不要把人一起带过去的念头,到底还是忍住了。
贺恒光软磨硬泡,最后才磨到严歌续同意他一块儿过去,顶多待一周就得回去。
长途飞行之后严歌续的状态就很差,只是在机场等托运行李的工夫就站不住,血压低得监测手表开始报警,他根本就瞒不过,手臂搭在贺恒光的肩膀上压得力道越来越沉。
下飞机之前严歌续就已经吃过一次药了,这会儿贺恒光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他扶着严歌续心里也慌,但还是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问:“坐下来?”
“先……这样……”严歌续靠在他身上,脸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一定要接受这个新的手术方案,也是因为明显感觉到自己状态越来越差了,没有新的治疗措施的话,任何一个微小的诱因都可能在这个冬天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