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在和这人讲要藏着点来历出身,这不到半刻,又不自知地透露出一大截出来。
余沙真的是没力气再云里雾里的周旋,索性说了实话:“…………给你找旧衣不是怕你服用五石散,是如果一旦你行迹败露,被抓或是死了,对方无法从你的衣物判断你是哪个势力的人,也无法通过衣物的来源追查你的行迹。就是武功上瞧出些端倪,这衣服也能把水搅浑了,不至于直接锁定对象。”
他这段话说说的颇多,关澜看着他,竟然像是都懂了。听罢,这一天一夜的总算是说了句人话:“有心了,我也不好拿你的东西,多少银钱?我和房费连同两顿饭钱一起给你吧。”
他记挂着给钱,余沙心里就舒坦些,直接狮子大开口:“夜行衣难得,你也知道。何况这旧衣你就是有钱也未必知道拿到手的门路。我看客官也是个实诚人,只要个跑腿费,一共给我五十钱吧。”
白天余沙借着给他更衣的机会掂过他的钱袋,那重量差不多就五十钱。余沙本想说这么大一笔,又是他全部的钱了,这人怎么也得犹豫一会儿,还个价什么的。却不料关澜想了一下,直接说:“可以,我上去拿钱给你。”
余沙:“……”
他还没说什么,关澜放下包袱,又上楼去了。再下来的时候手里果真拿着个钱袋。
他坐回位子上,打开钱袋数,嘴里还在念叨:“我前些日子盘缠也没有了,这些是帮人驱赶野猪拿到的报偿,不知够不够。”
余沙真的是装不下去了,开口:“…………够的,刚好五十钱。”
关澜抬头看他,眼睛眨了眨:“…………你知道?”
余沙面不改色地扯谎:“我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