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这一生里,还有过关澜这样的人。
余沙闭闭眼,把不知从哪里涌起的万般情绪都压了下去。强行把声音保持在正常的范围内,干巴巴地转移话题:“世子,他如何,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他不在了,既然北境王府肯管一管极乐方,不若也管管牡丹书院这件事,只要这件事有个结尾,他自然是能瞑目的了。”
他这话转的生硬,偏关澜听进去了,他看看余沙。火光映着他的脸,唇抿着,脸部的轮廓显得既坚毅又单薄。
关澜没有追问什么,垂下眼,顺着余沙的话说了下去:“我明白,所以现在,我们应该从何处查起呢?”
余沙沉吟片刻,开口:“从墨书那边查起,怕是不成了。一来时间过去太久了,二来这事已经盖棺定论,没什么新的说法,很难翻案。”
“还是得从极乐方入手。”
余沙又拿了一张纸,把他还记得住的,曾出现极乐方贩卖的妓院赌场乃至商贾走卒都列了一边,其中不乏一些雀获和定州那边,来漓江做买卖的人。
余沙自己写,也越发觉得忧心忡忡,在末尾写,此方涉及的范围实在太广,不太可能只是一方贵族参与其。很可能还有外面的人合谋。”
关澜细细把这些都看了,他慢慢消化了一阵。又有了疑惑。也拿了张纸,在纸上写字。
既然也有雀获的人,你怎么知道合谋的不会是关家。
余沙见了这问题,知道算是问到命脉处了。他犹豫片刻,不知道是不是要如实写上。想了半天还是照实把情况写了上去。
定州那边说不好,但是雀获关家一定与此事无关。
关澜更好奇了,写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