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沙把旬二从那高台上薅下来的时候,旬二还记挂着说关净月来了,连自己胡了个大闹的事也忘了,就想着他哥。
余沙原本预备看到这丫头,高低也要教训她一顿的,谁知临到近前,又不舍得。
他捏捏旬二的脸,用一点也不凶恶的语气教训。
“你是要当家做主了,开始管起我的事了。”
“那不是咱们孤儿寡兄的,惹不起人高门大户吗?”旬二对着余沙挤眉弄眼。
余沙被她这颇有创造力的词汇整懵了一瞬。说起这个余沙一直都特别费解。他觉得旬二的文化素养长期在一个特别夸张的范围里来回波动,高的时候,琵琶在她手里能不让伯牙师旷。低的时候,张嘴就给他编这些个乱七八糟的词来用。
“不要再说了,你还不嫌丢人啊。”余沙说,“绿江呢,我送你去她那。”
等送完了旬二,余沙没出城,先去了府衙。此时府衙里果然没什么人,他问了问,说是司恩她们全都出城去关净月的营寨了。
一下子变得避无可避,余沙突然就踟蹰了,犹豫了,他望着城外逐渐飘起的炊火,不确定地想,其实就算不去,也没什么吧。
但最后还是去了。
铁甲军是紧邻着稻城建的,建造速度和他们行军速度有的一拼。余沙自认也没有耽搁很久,结果人家的营寨都快搭建得差不多了。
余沙犹疑来,犹疑去。还是通报了,请求拜见关净月。
他到的时候,营帐内正在讨论北方的情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