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血来潮认了一棵树作儿子,还给我儿子灌酒,明明是溜走去玩了却跟他说我去干大事。

我想起一尧幼时整日整夜地腻着我,我实在招架不住,就领着他出门乱逛。路过万兽园,其内空空如也,他奶声奶气地问我怎么空了,我逗他说那群出任务的仙驹、神兽是被人吃了,毛都不剩。一尧足足哭了一下午。

我以为他会一直在那处,作为一棵树,长得高大茂盛,也许我哪日闲逛,会发现他又胖了一圈。

可我后来,便将他忘了。他也并没在原处等我,而是想着,冲天而上,奔我而来。

我何德何能。

他的唇还贴在我的唇上,意犹未尽地喘息,我嘴唇被吻得红肿,眼眸染了一层水光,嘴里还留有浮意醉的余香。

我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哑声道:“爹爹对不起你。”

桃花仙抬眼看了看我,眼中是我辨不清的神色,一言不发,整个人朝我倒了下来,将我撞得向后一个踉跄。

他看着清瘦,却极有分量。我将他放置在床上,看着他沉静睡颜出神,他就应该如此,不与人言落得自在,而不是借着酒醉才能一诉心意的胆小之辈。

这个时候我并不明白,人们将爱意埋藏心底多半是出于珍惜,而非胆怯。

我伸手挑走他粘在脸侧的几缕发丝。触感柔软。

修炼到周身血肉腐烂,是何等滋味呢,这个人,不声不响,却能干出如此不一般的事。

我并不清楚他到底是真的醉到不省人事,还是知道我无心与他谈情索性装睡。

我负了他不假,可他这般剖白心意的模样,实在与往日差别甚大,我一时愣神竟与他双唇相贴。几日间,我第二次与同为男子的好友如此亲密。这是我从前绝想不到的事。不知是哪步踏错,于是步步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