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手,抚上他的脸。

墨虚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那双黑眸如湖水般澄净,水波微荡,定定注视着我。我心口酸胀,一寸寸描摹他的面容。

情义万千,一时无言。

数月来无数个难以入眠的夜晚,暗数着日后他醒来一定要好好收拾他。这一刻,明明有许多想说的。责怪他莽撞胡来,怒骂他不知轻重。目光相对,却已知晓不必多言。我缓缓抬起手,想再碰碰他,却迟迟无法落下,仿佛害怕打碎这如梦的一幕。

“唔——”

墨虚额上覆着一层细密汗珠,嘴唇紧抿,分明正承受着巨大的疼痛。我此时方反应过来他自醒来便不曾动过分毫。

却说半夜里我总会把他调整成侧躺的姿势,拥着他睡去,或是睡得沉了便自己滚进他怀里。于是此时此刻那物便这么无遮无拦地直直戳上我的小腹。

我心下微怔,莫不是补过头了?

墨虚只有眼睛能动,便淡淡注视着着我,没有丝毫情绪,眼眸深处映着我手足无措模样。

好似他这样都要归功于我。

无处遁形的窘迫与心虚带着热意袭上脸庞,我语气生硬地开口,“墨虚…你现在需、需要交合,释放体内过于雄厚的灵力...”话落,便看也不看地将他推倒,随后整个人跨坐在他身上,有些生疏地调整姿势。

刚醒来就做这种事,说不出的难堪。

不自在地偏头一看,就见墨虚双目微阖,似乎克制体内灵力冲撞的疼痛就已然耗费他大半心神。

知晓已不容我继续迟疑,于是胡乱拨开碍事的衣物,呼吸不自觉有些急促。身下人裸露出大片肌肤,用指尖轻轻滑过那些颜色略浅的疤痕,面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天雷滚滚,墨虚躺在地上不知生死,那一瞬的惊慌与悲伤好似一只无形巨手,时隔多日,依然骤然收紧,牢牢扼住我的脖颈,几欲窒息。

我眨了眨眼,让自己专注于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