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年后,年仅十四的祁子善已然书写出几分行书风骨来,祁子臻还一度觉得很欣慰。

但如今的祁子善可从未被他抓去练过什么书法,能写出这样的字只能有一个原因。

祁子臻看着纸条字迹,眸底神色晦暗。

……

约摸又过去两刻钟,祁子臻在闭目养神时听见了尽可能放轻的脚步声。

脚步声来到他的牢房前时,又变得更为小心翼翼,似是误以为他在休息,怕惊扰到他。

接着他就听见祁子善轻轻拿起那个小盒子后忽地轻吸一口气,慌里慌张握住牢房的铁杆子,几乎是急切地喊:“兄长?兄长!”

或许是过于着急,祁子善的声音比一开始要大些,突兀地回响在牢房中。

祁子臻怕他招来真狱卒,没等他喊第三声时便睁眼,冷冷淡淡地看向牢房前的小孩。

祁子善刚要出口的“兄”字卡在喉咙,不上不下地破碎掉。

他见到祁子臻似乎不像有事的样子,愕然之后稍稍松了口气,避开祁子臻的视线扯扯兜帽:“对、对不起,打扰兄长休息了,我这就走。”

“站住。”祁子臻在他转身时倏地开口叫住。

他背靠冰凉牢壁,单膝屈起,眸色冷然,像是蛰伏在幽暗牢房中的一只猛兽,仿佛随时都有可能骤然跃起,撕裂所有敌人。

天牢中的烛光忽明忽灭地闪烁,黯淡的暖黄更叫人后背凉。

祁子臻看着突然僵住不敢动的祁子善,拿出那张皱巴巴的纸条晃了一下,不紧不慢地开口:“你难道不觉得,该解释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