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庭潇夹起泡煮好的茶水放到他面前,“讲讲别人的恋爱史,比如南家。”
如果庭潇不是戏耍他,那就一定是带有目的,于丞起身就要走。
庭潇叫住他:“你不想知道南庭的爷爷为什么阻止你们吗?”
说实在,这个问题于丞百思不得其解,但眼下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
他只顿了几秒便要迈腿离开。
庭潇仿佛猜透他的心思,说:“如果是和南庭的先心病有关,你还会不想听吗?”
迈出去的腿瞬间停住,笔直立在原地,整个人仿佛被这话给冻住,于丞疲惫地闭上眼。
他听见庭潇继续煮茶的声音,然后说:“坐下吧,我给你讲讲南家的事,然后你再决定要不要离开南庭。”
南庭的病是于丞的心结,更是挂念。腿由心做主,他重新坐了下来,压着身体里的撕裂感看向庭潇,等着她的后文。
庭潇说:“其实南时不是南庭的亲爷爷,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于丞不禁露出惊讶之色。他又猛然想起凌天说的那句:他原本是老爷唯一的继承人,早晚成为这滨海的天,一辈子高高在上做南家真正的当家人。
所以,凌天的言外之意,实际是——
他问庭潇:“所以,南庭的父亲也不是南亦?”
“想什么呢?”庭潇轻笑一声,褐色的瞳眸掠过淡淡的哀伤,“南庭是我姐和南亦的孩子,南亦有先心病,所以南庭也不幸遗传。”
关于南家的传言实在太多,于丞从未听南庭真正跟他讲过。他怕南庭伤心,不敢问也不忍问。
但每听一次南庭的病,于丞的心就像被利器捅了一下。
“继续说下去。”于丞无力道。
他就这样看着庭潇,看着庭潇的眼眸如眼前烹煮的茶水颜色,越来越暗。
庭潇说:“那是老一辈的事,我也是听他父母讲来的,毕竟姐姐死的时候,我根本没出生。”
“父母说,南时的前半生追求功名利益没有结婚,但他后来喜欢上了一位姑娘,那个姑娘才二十出头,而当时的南时已经四十好几,还是人人畏惧的国级高官。”
“他们很快就一起,没有人敢质疑这段年龄悬殊的恋情。但后来,那位姑娘离他而去,南时悲愤的同时,派了好多人去找那位姑娘,但人家就是销声匿迹了。”
“其实南时最大的秘密不是这位弃他而去的姑娘,而是他自己的先心病史。当然,这是南亦后来求娶我姐的时候跟我父母交代的。他们猜测,南时收养南亦的原因,是因为南亦和他患有一样的先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