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时培养南亦为自己的接班人,成了滨海最年轻的高官,给了他高于金钱上的权势和荣耀,他唯一要求就是南亦陪他一辈子,而且是一个人陪他走完一辈子!”

说到这里,庭潇用力握了下茶杯,神色肉眼可见的愤恨。

她续道:“但偏偏,南亦喜欢上了我姐,南时大发雷霆,采取了很多手段拆散他们。就像拆散你和南庭一样,甚至可能比你们还要残酷绝情得多。”

“南时曾经告诉南亦,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就是爱情,何况是我们这种有先心病的人。所以他要南亦离开我姐,还把我姐绑了扔到一个山洞里,关了她三天三夜。”

“你说南时是不是心理变态,自己被爱情抛了就觉得全世界都该被唾弃,完了还扯什么先心病。幸好南亦坚定,他把我姐从山洞里救了出来,第二天就对外宣布两人结为夫妻。”

“你很难想象他们有多相爱,权利滔天的南时再加上我父母的阻挠,最终都没能让他们分开,到后来还有了南庭。”

“对,南庭是他们的恋爱结晶,所以我姐在南亦死后忍了一年的悲痛,直到南庭出生的第二天,她才喝下安眠药随南亦走了。”

于丞突然想起什么,问庭潇:“你说的山洞是不是在禅悦荒山?”

“你怎么知道?”庭潇反问。

果然。

于丞自嘲的笑了一声:“我有个朋友曾被绑匪绑架扔到那个山洞,我去救他的时候,遇到了十二岁的南庭。他也被绑匪绑到那个山洞。”

庭潇顿了一下,说:“不可能,谁不长眼敢绑架南氏小少爷?”

“什么意思?不是被绑的?”于丞问。

庭潇摇摇头,无奈苦笑:“应该只是巧合。我爸妈说南庭从小恨他母亲抛弃了他,所以不愿意跟着外公外婆。但后来我才知道,他其实都是装的,每年我姐的忌日,他都会一个人跑去那个山洞躲起来,偷偷地想我姐。”

于丞在这一刻恍然明白了什么。

他说自己是光,说他是只扑火的飞蛾,飞蛾有了光才有了努力的方向。原来从小时候起,自己就巧合般打开了他心底的窗,洒了那缕光。

“对不起,我没有那么伟大,也不是什么光源。”

于丞本是自言自语的念叨,但庭潇仿佛听懂他在说什么。

“如果你不是他的光,我想不出还能有谁。他爷爷吗?”庭潇嗤笑的声音带着点哭腔,“南庭从小孤僻不跟人讲话,甚至自暴自弃打算坐着轮椅过活一辈子。可他十二岁的时候却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开始积极的做复健。我记得我那年出国的时候他跟我说,他说,小姨,我有了活着的方向,等下次你回国的时候,我会站着来机场接你。”

庭潇说到这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滚落。

“南庭他很懂事,从小就知道他的爷爷只是把他当成了父亲的替代品,一个陪他过一辈子到死的替代品。所以我每次和南庭打电话就特别心疼,他还那么小就遗传了先心病,刚出生就没了爸妈,只剩一个自私自利又心理变态的爷爷围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