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叫医生吧。”他按了床头的铃,过一会儿医生和护士来了,给他的点滴里加了止疼药。
好消息是,人醒了就代表渡过了危险期;坏消息是,止疼药是真的没什么作用,程墨刚好是个不敏感体质。
凌晨四五点,陆远哲第二次按铃,护士干巴巴地抛下一句话:“不敏感加了也没用,也不能再加了。”
“……那他这样怎么办?”陆远哲替程墨着急地问。
“不能怎么办,忍一忍吧,转移一下注意力。”护士也困了,敷衍了两句快步离开,不想被纠缠上。
陆远哲就看着程墨醒来又不知道是睡过去还是晕过去,过一阵又疼醒过来,反复了一晚上。
半梦半醒里,程墨枕着陆远哲的另一只手,终于说话了。
陆远哲没想到,程墨的第一句话是为自杀打退堂鼓:“我后悔了,下次不会尝试了,真的好疼。”
他看着程墨,确认着这句话的真伪。程墨看着他,好像有那么三分诚意,还有七分是骨子里的温柔。
三分就够了,在这件事上,程墨还从来没有对他松过口,有点进步就是好的开始。
看他没说话,程墨又努力地多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我是以为我要死了,才故意要气你的,不是真的想算计你,让你不能公开我的秘密。”
就这么两句话,他也说得颇为费劲,说完就紧紧咬住了自己的牙关,疼得更厉害了。
“为什么要惹我生气?为了真死了的时候,我少惋惜你一点,早点把你忘了?”陆远哲问。
“嗯。”程墨弱弱地给出了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