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不疑”不仅是周在野第一个戳出成品的毛毡,还是他那年稀疏毛发的所有,剪了他最爱的耳朵毛和尾巴尖,一针一针戳进去爱情萌芽的酸意以及年少对爱情所有的美好幻想。
当时没救回他的“两不疑”已经是他毕生之憾,他再也戳不出第二个“两不疑”了。
季逐星感受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悲伤,大气都不敢出,手悄悄伸向背后掏出一个磨损十分严重的小灰兔子。
“我……我把以后的工资都给你,你可不可以替我把她修好。”
小灰兔子的银色和灰色的界线已经变得十分模糊,外形的线条也没有当初那么鲜明,可以明显看出是被人拿在手里摩挲了很多年才造成的这个情形。
以为早已远去的年少又飞回身边,周在野眼眶红了,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见到他的眼泪,季逐星霎时慌了手脚。
他磕磕巴巴道:“对……不起,我已经很努力的、在保护她了,但她的质量可能有点不好,这些年都有些散了,能不能请你再帮她加固一下。”
周在野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越涌越多,越流越快,一滴一滴接连着往下落。
季逐星搂住他的头抱在自己怀里,哄道:“对不起,对不起,让我们小野这些年受委屈了,是我的错……”
周在野任由他动作,将脸埋在他小腹处,无声的哭泣逐渐变为小声的呜咽再转为大声的嚎哭。
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季逐星没有再多说什么,就给周在野提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让他把这些年藏在机甲专家表皮下的委屈不快都尽情发泄出来。
“嗝……嗝……”周在野哭到打嗝,“我……我的毛现在可珍贵了,拔、拔你的毛修……嗝。”
季逐星失笑,知道他是哭够了,使了巧劲儿将他的脸扳起来用热毛巾给他一点一点地擦。
“好,我们小野的毛可珍贵了,”他低下头亲亲周在野的眼睛,“都拔我的毛。”
“我让小野这么伤心,罚我变成秃兔子!”
“不行。”为了以后的快乐生活,周在野阻止道:“你耳朵秃了就不好摸了,还是用我的吧。”
“我准你用耳朵抵债!”
周在野此时哪里有一点严肃冷面的专家样儿,活脱脱就是一个在心上人面前撒娇的小泼皮。
有的人就吃小泼皮这一套,打趣道:“这是同意给我当老公了?”
“屁!”小泼皮无赖道:“你先追上我再说吧!”
季逐星捉住小无赖的手,追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开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