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拼了命地长大着,又一边没了命地失去着。
浑身发冷,宁玺想去摸兜里的烟,又想到这里是医院,便闷着头往前走,完全急于要逃离这个地方。
直到他走了一截儿,望到门诊部门口站着一个人,喝牛奶喝到了一米八七左右的样子,校服湛蓝,脚上一双球鞋战靴,书包都没背,正四处张望着。
宁玺一整天都好像在黑暗里摸索寻找,如今行骋的突然出现,像一束追光,彻底点亮了他的前方。
医院门口人流量特别大,他穿梭在人群中朝前跑了几步,站定了,伸手去拍行骋的肩,待他转过身来,再紧紧抱住。
行骋。
哥,你说。
行骋听见宁玺压低了嗓音,有些犯哑,手攀着他的胳膊,说:我把攒下来准备在北京租房的钱,给我妈了。
没事,行骋不假思索地答,这些事情,本来就应该是我们两个人一起承担。
他见宁玺埋着头不吭声,伸手去揉`捏宁玺软软的后颈,生老病痛,都逃不过的。
宁玺的脸闷在他校服领口边:我也会。
我也会。行骋跟着他讲,但是,我希望你只经历前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