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丢开令牌,胡乱揉了揉阿西达的头,小声道:“我快沉下去的时候,是你救的我么?”
阿西达嘴巴被捆住,不清不楚地呜呜了几声。
常歌仔细翻了她的脖颈,爪子,耳朵,这才抬头冲祝政一笑:“我就说狼胥骑还在!这是我们的狼!”
“你们的狼?”
常歌点头:“我被冲下来的时候,险些沉底,多亏阿西达救了我一回。”
祝政上前几步,阿西达的嘴虽被缚住了,黑胡须却全部炸开,直盯着祝政低吼。常歌不知用西灵话说了句什么,阿西达的耳朵瞬间向后背下去,头也低了下来。
“你看,她还能听懂口令。”常歌拉起她的头,阿西达的脖颈上有一圈浅浅的白毛,“毛色也和我之前养的鹰奴一样。”
祝政脸色沉了沉,这小姑娘见他就咬的性格也挺像鹰奴。
常歌还在絮叨:“爪子……被毛,这都和鹰奴一模一样,就是这耳朵!”他的指头沿着阿西达的耳廓柔柔转了一圈,“圆耳边,这是达鲁的崽!”
祝政一顿:“达鲁的崽?”他体会过来,“达鲁……是狼?”
“是啊。”常歌眨眨眼睛,“不然还能是啥?达鲁是我们的狼王,狼胥营里大多都是他的崽崽。你也是对不对?”
常歌大力扫着阿西达肩颈两侧的被毛,阿西达舒服得直往他身上贴。
常歌见她放松下来,将阿西达自胸腔整个一横抱:“走吧!跟我一道回家!”
祝政讶然:“你要带她回去?”
常歌单手揽着那狼,回头爽朗一笑:“先生笨。这狼有主人,我挟了他的狼崽子,还愁主人不上门?”
祝政看着常歌的背影,思索这个和幼清个头差不多的灰狼,还能不能叫“狼崽子”。
常歌单手挟着阿西达,身后一步之处跟着祝政,二人走了一阵,常歌忽然谈起了棋文。
他还怀着些幻想,能不能让棋文先在江陵住上些日子,再拖一拖,兴许魏王悔了、舍不得棋文,能再将她接回去。
祝政轻缓摇头,沉下声音:“有时候我也不知什么是对棋文好。携在身边却如履薄冰,还是任他远走高飞,即使一世都见不得光亮,但至少能得个太平安宁。”
常歌只以为在单说棋文的事情,认真答道:“你要……让她自己选。”
他只顾着抱着死沉的灰狼往前走,丝毫不知道祝政停了脚步,愣愣望着他的背影。
此时,远处传来一句“先生!将军!”幼清燕子似得飞奔过来,扑棱着大水花,冲到常歌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