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为巨大的心理障碍,没有办法正常进食,只能依赖大量的烟酒麻痹神经,胃终究是承受不住,从昨天半夜就开始出血。
原本需要打一天一夜的点滴,但他始终不放心唐修,所以一大早就拔了针头赶过来。
却还是迟了些。
姜默想着自己下次不能再迟了,不能再让唐修受一点伤害了,所以拼命地往前走,因为尽快过去把水挂完,就能早一些回来守着他。
他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是咬紧了牙关凭借一口气不停地走,却忽然被人拽住了胳膊,他下意识地就想反手挣脱。
“姜默,你还好吗?不要走了,不舒服就停下来呀。”
似乎是沈堪舆的声音。
姜默怀疑自己幻听了,但是模糊不堪的视线里,好像真的看到了沈堪舆和顾言笙的脸。
“阿笙,他好烫,”沈堪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顾言笙,满眼焦急担忧,“他快站不住了。”
顾言笙怀里抱着含着奶嘴的小葫芦,小葫芦看到眼前这一幕,皱起鼻子就吓得要哭。
“堪舆来,你抱着小葫芦。”顾言笙把小葫芦交到沈堪舆怀里,小葫芦立刻紧紧抱住爸爸的脖子,小脑袋埋在爸爸肩窝里,委屈巴巴地呜咽着。
沈堪舆连忙抚拍着孩子软绵绵的后背温声安抚:“宝贝不怕,这是姜默叔叔,很疼你的,不要怕他哦。”
姜默的视线清晰了些,把眼前的人都认清楚了,就吃力地笑了笑,从堵着血的喉咙里断断续续地挤出一些破碎的语句来:“来看阿修吗?他在……清创室,一直往前……走。”
顾言笙扶住他,觉得他的体温用“好烫”来形容还远远不够,这简直跟块烧红了的炭一样,不由皱紧眉头:“你怎么回事,搞成这样?”
“你们……先去,我、有点事。”姜默自顾自地说着,挣开了顾言笙,刚刚往前迈了一步,便猝然跪倒在地,重重咳嗽了一声,地面便溅上了几滴鲜血。
顾言笙白着脸蹲下去撑住他:“姜默!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