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里藏针的话,说到最后竟然害怕了。
影姬打了个寒战,想逃。
我从背后拉住她,叹气:“你往哪跑?我的眼睛好像又坏了。”
想了想,“血君也一起料理了吧。”
我说:“他的战斗太强了,我不想身边有第二个月君。”
就这样,血君又活了。
那是一副幼小的女体,甜美白嫩,人畜无害。有背后喊他血姬的,都消失得很彻底。血君挥舞着钢刀说:“都杀了,都不要了!”
一如既往的暴戾。
可血君对我只敢笑。
血君死过一回,对谁都是一脸冷漠,对我格外亲近,而这样的亲近,是饱含敬畏的。曾几何时,他以为能浑水摸鱼,能斩我于刃下。现在他清醒了,笑里不敢有更多内容。
我说:“适可而止吧血君,再杀下去,十一重天就要空了。”
血君点头称是,过了一会儿,还是摇头:“不行,除了阿玖,但凡和夜君交蓜过的女人,都要死。她们没有资格生下不干净的东西,那对你、对帝尊,都是一种侮辱。”
那时候,我初尝情慾的滋味,学不会收敛。
我不在乎女人的身份,只要她们能带给我欢愉,可欢爱过后,就什么都不剩了。影姬笑话我,难道我还幻想人世间虚无的情爱?不是的,我只是不想她们冰冷僵硬地死去。
月君说,我是一个多情的种子。
我用她们的血浇灌梨花,仿佛这样,她们的生命就能常开不败。可自从莲烬睡过去之后,整个魔界荡漾着腐朽的气息,纯白胜雪的梨花日渐憔悴,多少鲜活的血肉都养不出一分生气,我割破自己的手腕,以血相就,也阻止不了它沉默地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