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般热烈,而今走得如此孤寂。
这就是魔界。
绵亘万里的夜,苍白脆弱的光,风过无声的静。莲烬把他的杰作毫无保留地奉送给我,我并不得意,大把的时间,对着一棵树发呆。
有那么一瞬,我闪过一念,我终归也会沉默着消失的吧。
血君说:“夜君在想什么呢?这花养不活,是你告诉我的。一切都是因果命数,强留下的,未必就好。”
他取出一段绢布,裹好我往外冒血的手,说:“不如送它走,或许还能活。”
我抬头,他露出少女才有的,天真无邪的笑,竟和记忆中的血君重叠。
他说:“就送去沧澜山,妖灵界和人界的相交处,灵气旺盛,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成精,也算是一件功德……”说到“功德”两个字时,他愣了一下,像是在吃惊身为魔族的他怎么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想着想着就笑了。血君频繁出入人间界,越来越有悲悯的心境,把一棵梨树放生,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个笑话。
我还是带着梨树去了沧澜山。
我救它不是因为功德,而在于我希望它活着,这是一种私心。
晃眼百年。
交蓜宴宾客如云,月君不知从哪学来了新玩法,以酒为池,悬肉为林,疯狂的男女争相嬉戏。
香气袭人的红唇凑近我:“真可怜,为影姬守身如玉。”
这个传言是如何来的,我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