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
前一阵的暴雨下完之后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艳阳高照的周六气温直逼37摄氏度。
持续嗡嗡运转的空调突地一声进入了休眠,窗外扯着嗓子嚎了一整天的蝉有样学样终于也宣告了中场休息。
傍晚五点的房间,一瞬间安静得过了头。
“起了没?”
“没睡着,”时甜坐在化妆镜前一边擦脸一边自嘲道,“在猝死的边缘反复横跳。”
“……中药呢?拿到没有?”
“拿了,歌颂跑腿小哥,外卖和跑腿是这个世纪最伟大的发明之一!!”
“懒死你得了,医院就在你对面你还叫跑腿。”
时甜笑着骂:“你好烦。”
简单擦了个保湿之后时甜一边说话一边把泡在热开水里的中药拎出来,撕开一个口子后视死如归地闷头开喝。
电话那头的宁慕阳:“你不是要去看你奶奶?”
时甜被中药苦傻了,拧着眉口齿不清地道:“喝完中药就去。”
喝完中药时甜嚼了两块糖,等苦味压下去后继续坐回化妆镜前化妆。
刚挂断没多久的电话又一次地响起,这次是席政和。
时甜开了免提把手机放梳妆台上,手上继续凑在镜子前画眉毛。
电话那头的人仍旧是生疏又老套的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席政和。”
在猫抓板上伸懒腰的话梅突然兴奋地一骨碌爬起身,左右晃着尾巴嗲声嗲气地冲着电话连声“喵喵”。
时甜:“……”话梅,一把年纪了,可收收你那狗腿样吧。
“嗯?”席政和问,“你的猫吗?”
“嗯。”
“明天下午我四点去接你你方便吗?我妈他们住得……”
没来得及听完席政和的话,汹涌的恶心感在一瞬间排山倒海而来,时甜起身直奔厕所。趴在洗手池边上呕了半天,胃绞得厉害,整个人都被拧毛巾似的拧了起来,呕了半天却没吐出什么东西。
话梅跟着她来厕所徘徊了一阵,绕着时甜的腿转了几圈后又喵喵叫着回了卧室。
席政和在电话这头半天没等到时甜答话,喊了她两声也没动静,猫叫声也同时消失了,他以为是信号问题。
挂了电话重打,再打却没再接了。
“啊……”半死不活地缓过一阵,时甜扶着洗手池的边缘蹲下身来,气若游丝地自言自语:“空腹喝中药又做错了什么呢……”
席政和抬眼看向从厨房出来的人,把电话打给了徐知常。
徐知常把刚洗的水果放在茶几上,看了一眼在茶几上振动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