氧气和日照。
宁绥面对着光,白色的外衫成为半透明的蝉翼,他的脸更透些。
他缓慢开口:“你和家人关系真好。”
燕止行动作微顿:“愿望呢?”
“变了。”宁绥粲然一笑。
燕止行看着,却像是一种极端亢奋和颓废交织的情绪,像一根崩得极紧的弦,将断未断。
宁绥有点累了,因为刚才的燕浩中的到来而动摇。
从刚开始他就一直在假装成一个正常人,勾引燕止行的举动从未停止。
像在梦里,他感觉自己灵魂的一部分从□□中抽离出来。
在围观自己假装正常人,用正常的话语引诱燕止行。
抛出筹码,想等猎物上钩,但现在越是这么说下去,越是在燕止行无动于衷的注视下,他觉得自己才是猎物。
有一个人围观他这么不堪的样子就够了。
任何变化都可以成为压倒他的稻草,他坚定着又剧烈动摇着。
如此严重的分裂感,让宁绥自己的手腕处的烫伤再次开始沸腾。
他略略抬手,想按在另一只手腕上,视线触及包好的纱布,理智这才将冲动压过去。
原先只能算作侵蚀的疼痛突然变得极富攻击性,甚至蔓延到了……另一只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