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钦沂猛得下坠,又在骤然间睁开双眼。
他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才发现窗外已经是白昼当空。
他浑身是汗,黏津津的。情绪也十分低沉,好像仍然陷在刚刚焦灼的情绪之中。
他扶着床板起身,脱掉了上衣。走进狭窄的浴室,将喷头打开。任冰冷的自来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他听见外面大门的门锁卡擦响了一声。随即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他用浴巾随意擦了擦头,然后围住下体,一言不发走了出去,沉默地看着来人。
小护士被他看得有点脸红,磕磕巴巴说道:“周、周钦沂是吧?有人给你办转院了。”
周钦沂迟钝地点点头:“那我换个衣服。”
他快速地把衣服换完,很快就有两个警察进来给他戴上手铐。他双臂被铐在身前,一左一右被架着出门,接着被推进警车。
一路上警笛长鸣,警车缓缓停在瑞威医院楼下,他又被警察架着下车。路两边零星有几家得到消息的媒体簇拥上来,被保安和民警合力挡在了外面。
他被一路运送到住院部二十三层,精神科。
周丰岩一脸肃穆站在病房门口,旁边是在警厅工作的叔叔。
周钦沂这才知道他为什么能这么顺利转院,原来是他爸从纪委出来了。
他被押送到病房外面,两位警察跟领导打了个招呼,便放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