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意识到母亲那样骄纵着养大的自己是不该捧着自尊求别人去踩的,伤心失望那么久凭什么要劝自己没关系。
他没有告知易轩自己要放弃他了,反正从前爱他与他无关,如今要放弃了,也没必要让他知道。
隔日苏景起得很晚,拉着行李箱走出校园的时候赶上了一个上课钟。
上午十点阳光正暖,肿着眼睛的苏景与睡眼惺忪赶去上课的学渣们背道而行奔向不同的命运。
路上他收到了来自易轩的短信,两年时间终于悲哀地在他身上养出了习惯,早课苏景没有像往日这一天一样来缠他,他不习惯,发消息过来问苏景是不是又熬夜打游戏睡过了头,督促他下月就要考级不可以这样偷懒。
难得,学霸居然在上课铃响后用手机做了与课业无关的事情。或许是纠结了一整个课间,响铃后仍然没有见到苏景才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约好的车等在校门外,苏景把行李放进后备箱,上车前他最后再回望了一眼校园。
他深爱过的少年就在几百米外的教学楼里。
此刻他肿着双眼提着轻飘飘的行李去往一段还没想好目的地的未来,前路黯淡无光。
而那少年正一刻不歇地赶赴他心心念念的星途和花路。
这几百米的距离,大概是他们往后余生最近的距离了。
“我还是好喜欢你,”苏景笑了下,拔出了电话卡丢进垃圾桶,拉开车门上车,在心里与他作别,“可我不再指望你给我回应了。”
再见,易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