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什么。”司机在他家工作很多年了,语气像家人一样随和,“我自己瞎操心。”
易轩“嗯”了声,了然地问,“我哥的事吗?”
“这么些日子了,”司机问他,“也不能总这么将下去啊。夫人这段时间有点续不上心气,憔悴得厉害,昨天早上出门还犯了晕症,先生叫她在家躺着她也不听。”
张芸身体一直不太好,易轩抿了下嘴唇,好像觉得说什么都对眼下局面无济于事,又是淡淡地“嗯”了声。
“我忙完这组测算回去看看她。”
“你回去她肯定是高兴的。”司机先是点了点头,又说,“不过她现在心病主要还是在朗少爷那边,朗儿很久没回家了,夫人担心得厉害,我琢磨着你要不试着劝和劝和?”
“我哥是那种,一旦他抑郁了,就会抑郁得非常坚定的人。”易轩向他解释自己并非不想管,“伤心和失望也是,劝不了的。”
他轻易不让自己产生情绪,潇洒松快地活着,这样的人把一切都看得很透,所以当他允许自己有了某种情绪,谁都别指望替他去消解。
“理是这么个理,问题是朗儿一直贴心,猛地这么跟家里刚起来,先生和夫人……”司机叹气,“我瞧着真挺不好受的。”
“叔,你我是有脾气的人,我哥也不例外。他已经很压抑自己了,我们没资格要求他完全放弃自我不是么。”
他是个人。失控、迷茫、愤怒、犯错,这些外人觉得不好的不对的东西时不时在他身上出现一下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永远活在别人认为对的格局里就成了冰冷的器件。
“好好的一个家,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