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都开工多久了,才来啊?”
睡门口上铺那个翻了个身,迷迷糊糊撑着脑袋往下看。另一个人睡在里面的下铺,没什么动静。
“嗯。”夏安远选了个最里面的上铺,把行李打开利索地收拾起来,其实也没几件,很快就被他拿出来放进了堪称简陋的衣柜,他铺好被子,站起身看了看这两个室友,“我叫夏安远。”
“夏安远……名儿挺好听。”上铺那个坐起来了,年纪约莫三四十,黑壮黑壮的,一脸憨相,“我叫刘金贵,你喊我老刘就行。”
他就是刘金贵,这倒省得找人了。
“刘哥你好。”夏安远对他露出个笑,“福哥让我跟着你熟悉熟悉。”
“别那么客气,叫我老刘就行,他们都这么叫。”刘金贵伸了个懒腰,翻身下床,“走吧,带你去看看,是熟手吧?”
“嗯。”夏安远点点头,临走之前回过头看了眼里边下铺睡着那人,他知道那人是醒着的,但直到他们关上宿舍门,那人也没起身。
因为有经验,夏安远上手很快。午后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候,整片工地都被烤得炙热,夏安远接过钢管,隔着手套都感受得到钢管的热度,不知怎么,他忽然想起来那个“今天的砖格外烫手”的表情包,有些想笑。
把钢管送上去,他看见刘金贵坐在架子上,一边拧水平杆件的联结,一边跟旁边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孩说话,见到夏安远来了,他蛮热情地打招呼:“安远,这是侯军,我们一个宿舍的,中午你来那会儿他在睡觉。”
侯军闻言转头看着夏安远,夏安远也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