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就写着两个字,宰人。
“你要不习惯我睡地上也行,这个时候再找别的地方估计也来不及了。”晏淮左顿了顿,又笑了一下“青春期的小男孩儿总得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嘛,我懂。”
晏淮左错把杜牧之下意识侧身避了避的动作当成不习惯和另一个大男人躺在同一张大床上,这确实是他错了,杜牧之神经一向比较大条,倒不在意这些,他只是心疼白白花出去的银子。
当然这句话一说出口,杜牧之恨不得从自己的背后拔出大砍刀挥过去。
气儿还没消呢,少跳。
晏淮左敏锐地察觉了背后的凉意,住了口,回过头干脆利落地转款,一套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楼梯也都是木质的,几处暗色着下来的地方还隐隐能闻到陈木潮湿味道,上了年纪了,人轻轻走在上面都会让它腰疼哀嚎出来,更别提两个大男人还拖着行李箱子。
是不是下一秒楼梯就要罢工断开,把他俩摔下去,杜牧之也不知道。
灯光重重幕幕在夜色轻挽中,于晏淮左和他之间缓缓叠了一层又一层,他俩脚步都轻,上得都慢,因此晏淮左每一个撩开幕帘的动作都能入了杜牧之眼里。他们一前一后,一上一下,阶梯垒叠出的高度更是让原本就高大的晏淮左直接霸占了此时此刻杜牧之全部的视界,甚至心力都被吸入纠缠在那个背影里。
杜牧之狠狠甩了甩头,实在是不对劲,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他却没发觉自己已经慢慢没空去矫情那些又酸又长的往事了。
“我们是几号房?”杜牧之出声想要微微分散点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