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两个人之间总是话少,除非必要的交谈总是尽量回避。直到此时此刻,晏淮左才似是叹气般地破了彼此之间若有若无黏连的尴尬,伸出手向前方虚引,冰晶点点乖觉地落入他掌心。
自己想什么晏淮左都能知道。杜牧之心里无端有这种感觉,低着头,没敢去对视,刚想开口就被轩妹的声音打断。
“行了行了,你们别在这儿你侬我侬了,以后日子还那么长找个没人的地儿去就是了。”轩妹一脸坏笑,这个时候杜牧之才发现对面那三个人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雪地上一行轻浅的脚印,只有晏淮左陪着他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们快走吧。”杜牧之拍了拍晏淮左的肩背。
望山跑断腿,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假,山色入眼好似隔纸,偏偏又好像每一步都在远去。雪路又难行,一直到正午,一行人才赶到两处断山之下。
可能在春夏还是一川悬瀑,此时此刻早就冰封万里,更何况此地呢?杜牧之也看过很多的崖瀑,却从未见过像这样的静态的美。冰棱子四溢地突破山色围剿,刺棱棱要往外扎,一股脑地扑进下面的大河。明明没有水流,侧耳一听却很轻易地能听出隐在白壳子下面的汹涌。
美人面上蒙着的光纱也终于被杜牧之和晏淮左揭开,此时寒日也已攀上天穹的最高处,正好从上游横断的地方射下金匕,两侧苍墨冬松剪了身后的影,他们早就入了这幅画里。
“送你个东西。”
杜牧之正抬眼望山左,晏淮左正痴痴地对着杜牧之笑,摇了摇头,走上前去站在眼中人的身边。
“什么?”杜牧之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