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宇懒得理他,于是低着头不作声。黎朱白本想替他回答,却发现自己也不确定答案。在黎朱白无可抗拒的眼神质询下,徐宇不情不愿地开口:“……雕塑的。”
医生啧啧摇头,又忍不住埋怨徐宇:“你们这行未来是要靠手吃饭的,你就这么造作你吃饭的家伙?”
徐宇闷声不响。黎朱白只好在旁边礼貌地点头接下茬,陪着笑脸。
“你呢?”医生又问黎朱白。
“啊?我不是,我是陪他来的。”黎朱白恍然大悟地摆摆手,然后心满意足地感叹道,“原来我看起来还像个学生吗。”
医生没什么反应,倒是徐宇小声和他解释:“大概只是因为美院学生视觉年龄从18到40岁都有而已。”
医生迅速理解了情况,手里的绷带也打完了,她站起身摇了摇头去拿药,边走边感叹:“这年头兄弟俩关系那么好的不多见喽……”
说了不是兄弟了。徐宇在心里叹了口气。
在等待医生备药的时间里,黎朱白站在窗台前,往口袋里掏了三次,每次都掏了个空。徐宇能看出来他在忍着不抽烟。
黎朱白放弃拿烟后,开始不住地打量着他缠着绷带的手,眉间无意识地蹙着。其实徐宇有一万个问题想问他,但是现在的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走出校医院时,暮色已经四合。
“所以,这是怎么搞的?”黎朱白问徐宇。
徐宇支支吾吾半天:“不小心划到了。”
徐宇等待着黎朱白责备他,怪他不懂事或是不会照顾自己——事实上他也是那样期待的。
但黎朱白只是担忧地看着他,轻声地问:“很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