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贴着小狗贴纸的背包,孤身一人离开了。
他又去了谢桑言的家,等了十多天,终于等到谢桑言爸爸回来。
这些天来,他没有住的地方,就缩在一个小小的凉亭下过夜,没日没夜地盼着,如今终于等到了人,他兴冲冲跑上前,几乎蓬头垢面挡在那个陌生的男人面前,道:“叔叔你好,我是谢桑言的朋友,请问他葬在哪里?我想去看看他。”
只要给他一个地址就可以,他可以自己寻过去。至少,至少让他见言哥最后一面。
男人不想理他,叶尧就一直跟在他身后不肯放弃。
听到动静,谢桑言的继母从屋里走了出来,她附耳对男人说了什么,男人这才停下脚步,上下打量叶尧一眼,冷冰冰开口:“他葬在我家祖坟。那是我谢家的地界,只有谢家人能进,你这个外人是去不得的,也没有那个先例。别浪费时间了,我不会告诉你的,你走吧。”
叶尧还要说什么,就被一扇轰然关上的门板隔绝了话语。
他不死心,又缠了几天,男人一气之下报了警,叶尧在警察警告下,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他从小在这里长大,离开家乡,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后来,他在车站外头张贴的广告中,看到了c城的海报,海报上,春日樱花遍地,绿草如茵,潺潺溪流绵延数里,像极了谢桑言说过的桃源乡。
应当是个温暖的地方。
叶尧便买了一张去c城的车票。
他买的是最便宜的票,坐的老式的绿皮火车,一进站,乌泱泱的人群簇拥着他往前走,断了他的回头路。他被人群裹挟着,怀里紧紧抱着自己织了一半的红围巾,在踏上火车台阶的那一刻,他回了头,遥遥望了一眼自己身后的碧蓝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