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涣散地道:
“我喜欢你,也许是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深陷其中。等我回过神时,目光所到之处已经都是你了。”
“我以为喜欢是陪伴,所以我不声不响地陪在你身边过了一年又一年;我以为喜欢是安稳,为了给你想要的生活我每天都在拼命挣钱;
我以为喜欢是没有怨言的成全。可是我做不到,只要想到将来的你会将别人揽入怀中或是落入别人怀里,我就嫉妒得发狂……你知道么?
不,这些你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从来都被你定义着,我无法更改片刻。对不起,天样,我不能再面对你了。
你从来都不需要我,我却也不是离了你就不能活。”
我被这一段连珠炮弹似的轰炸得粉身碎骨,等我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叫停了马车。
我拾起地上的碎玉,想叫住那个一走了之的身影。可他没有回头,我也开不了口。
他这一去,我们都清楚:有一根在我们之间的线,在他决意开口的那一刻就断掉了。
此去经年,再见又不知是猴年马月。
马车行驶到目的地,一路上我怅然若失地攥着几片平安玉的碎片。
这么多年过去了,扪心自问,我真的没有发现过阳生对我和对他人的不同么?
怎么可能呢,待在火炉旁边的人会感觉不到热么?
只是只有当其中一人醒悟得越晚时,这层薄薄的关系才能一直延续下去啊。
我迷迷胡胡地进了驿站已经订好的客房里。这一切仍像是做梦一样不真切,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恢复如初吗?
躺在陌生的床上,我困倦地闭上双眼,坠入梦乡。
这天晚上,大批潜伏的民兵涌入我曾经的家中,将尚在睡梦中的父亲抓入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