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夜很短,白柠翻来覆去折腾了两个小时,堪堪三点四十,天边就开始泛起了鱼肚白,屋子里更亮了些,也不知道谁家那么缺德,在城区养了几只公鸡,兢兢业业的一个接一个的打鸣。
白柠不胜其烦,印象里隐隐约约的记着之前自己留了耳塞和眼罩在这午睡,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
失眠的滋味不好受,白柠平时的暴躁在这时更加放大了起来。
抽屉里没有,卫生间里没有,床底下也没有。
白柠皱着眉冲着床头柜就是一脚,骂了声,“艹。”
但心里的烦闷却依旧是没有疏解一点,干脆静止正面朝下的趴在床上,他从来没有觉得睡觉会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
这房间是待不下去了,白柠最好抱着被子,在楼下昏暗的大厅里随便找了个卡座,把自己扔在里面,用被子一裹。
许是楼下能比休息室凉快一些,让白柠飞速旋转的大脑也降了温,迷迷糊糊的倒是也算睡了一觉。
秦远昨晚干脆就没睡,桌上已经攒了满满一烟灰缸的烟屁股,整个出租屋跟仙境似的,太上老君进来都得被熏个跟头。
楼下买早餐的夫妻推车的声音已经尽量很轻了,吵不到睡熟的人,但秦远一直醒着,自然是听到了,家里最后一根烟被秦远咬在嘴里,燃的也只剩下烟蒂。
烟灰缸已经没有地方盛它,秦远捏着烟嘴,在桌面上碾了两下,随手扔在哪,站起身进卫生间冲了个澡。
等出来的时候,秦远在镜子上看到了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通宵后的胡茬长得极快,杂乱的青碴在nan风dui佳下巴上格外明显。